那是我來永嘉項目的第一天,項目部下午組織了一場迎新籃球賽。由于我并不擅長籃球這項運動,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為場上的同事加油喝彩。然而,就在這加油喝彩的間隙,卻無意間飽覽了永嘉的奇景。
那時正是七月,中午還是艷陽高照,轉瞬間就是疾風暴雨,倏忽又是天晴,愛好籃球的同事們大呼幸運。前往籃球場時,鄉(xiāng)間的石板路上還有幾洼積水,我們都跳著過去,石板路兩邊,青色的柑子上、蔬菜飽滿的葉子還凝結著水珠。
我開始還被場上的籃球吸引,然而不知不覺間,目光卻陷入遠處的山間。雨后的青山被洗成黛色,一團團霧靄給一座座小山們套上了白環(huán),一個個白環(huán)漸漸連成一片。被群山包圍的小鎮(zhèn),仿佛朦朦朧朧起來。這就是莊子《逍遙游》中所謂的“野馬”吧。
不知是霧靄在緩緩擴大,還是云天低垂,在視線之極的遠方,霧靄漸漸與云匯集,山頂的亭子也變得縹緲??粗巧剑窃?,那亭,心思也漸漸飄動起來,怪不得古人會有這種說法:洞天福地,神仙圣境。那山間就是住著忘卻凡塵的神仙隱士吧,人山為仙,以竹為友,梅妻鶴子,不論塵世變遷,靜坐孤山。這也許也是古代高人雅士追求歸隱的原因之一吧。
山絕大部分被蒼翠覆蓋,也有例外之處,連綿的黛色中,幾塊灰白掩映其中,不但沒有減損分毫意境,反而使得山帶上幾分靈動。我看不清楚那灰白究竟是天然的石壁還是人工雕琢的建筑,有有時間上山可以瞧個究竟。然而短暫權衡之后,決定暫不去看,留存幾分想象:也許是原初的石壁,上面鐫刻著古人的游記,也許是灰瓦白墻,代表著衰落的遺跡。
溫州多山少田,故歷史上溫州人為乞兒,為悍卒,為行商。然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,這也成就了溫州人堅韌的性格,使得溫州能在改革開放的春風中先人一步。來到永嘉,一路上盡是各種鞋廠公司,玩具作坊,好不興盛。再看看永嘉這奇麗的山景,霧氣蒙蒙,恍若縹緲,似乎在訴說著一切的緣起緣滅,世事輪回。(姚軻)